端寒睿双手紧紧握拳，锋利的指甲把手心划出了血。
趴在地上，沈清风一动不动，默默地承受这二十大板。
挨打的地方痛，胸口也痛。
但沈清风又觉得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。
翠浓的命保住了，他的命也保住了。
他是不是该感谢端寒睿的慈悲为怀呢？
沈清风禁不住挤出一丝苦笑。
这抹转瞬即逝的笑容落入端寒睿的异色瞳深处，让端寒睿感到心脏刺痛，比这顿板子打在他自己身上还难受。
因为沈清风这抹笑容仿佛在向他传递：他让阿清失望了。
张开嘴，他差一点点就要阻止侍卫继续打下去了，然而眼下已经打完了十几板子，他现在再开口也于事无补。
二十大板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完了，打得沈清风皮开肉绽，血肉模糊。
雪白中衣上那抹刺眼的血红让端寒睿不忍直视，于是他用力闭上眼睛，摇摇头。
“启禀王爷，打完了。”
为首的侍卫来到端寒睿面前交差。
见端寒睿没吭声，脸色难看，王管家主动请缨想把沈清风扶回房间。
“让本王来。”
睁开眼，端寒睿看向沈清风，与沈清风的视线不期而遇。
扑通！
端寒睿的心脏紧张地跳了一下。
沈清风看他的目光平静如常，好似冬夜的湖面波澜不惊。
但端寒睿不知为何，心里越来越慌，甚至扭头避开了沈清风的视线。
瞬间，沈清风的黑瞳暗淡下来。
他不知道他想从端寒睿的眼里看出什么，自责？心痛？
还是说，他只是想看看端寒睿而已呢？
轻阖眼帘，沈清风有点累了，倦了，想睡觉。
这时，端寒睿把他扶了起来，动作小心翼翼。
“阿清……”
端寒睿磁性的男中音飘进耳朵里，沈清风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仿佛听见端寒睿对他说了三个字：
“对不起。”
……
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，趴在床上的沈清风缓慢地睁开了惺忪睡眼。
眼前，是端寒睿。
端寒睿坐在他的床边，和昨天穿着相同的衣服，单手拄头，身体僵硬，面容沧桑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。
这家伙……该不会是在我床边待了一天一夜？
渐渐变得清醒的黑瞳仔细端详起端寒睿的脸来。
端寒睿的五官还是那么英气逼人，但剑眉紧拧，像是在做噩梦，表情纠结，脸色也不好看。
明明挨打的那个人是他，可好像端寒睿受到的折磨更严重似的，沈清风哭笑不得。
伤口仍然有痛感，但不像之前那么火辣辣的了，沈清风猜想应该是端寒睿帮他上了药。
情不自禁地，他朝端寒睿伸出手，纤长白皙的手指向前够着端寒睿，但沈清风一时间没想到自己究竟要触碰端寒睿什么部位。
倏地，端寒睿睁开双眼。
“阿清……”
一把握住沈清风的手，端寒睿强劲有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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