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瓣无疑是饱满的,嘴型完美,透着淡淡的、健康的粉色,上唇中间一点淡淡的唇珠点缀于此,看上去像是一座诱人攀登的山峰,美得不可方物,他的下唇微收着,自己含住了这滴娇小的、近乎要被人遗忘的唇珠。
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,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即将碰上青年时突兀一顿。
……他在做什么?
对着江昭这样可恨的人,他脑中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?
骆俞蹙紧眉,眉眼阴鸷得像山雨欲来前的天空,蓄着满满的怒气与雷电。
然而不过一瞬,他的手便碰上了青年。
不管怎样都无所谓,反正青年现在睡着,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幕。想不通的事便不要想,就如他当时想不明白江昭为什么会这么做,却还是将对方的名字记住了,只等日后亲手除掉他。
他甚至是在后来才知道这叫做恨。
他应当恨江昭。
——唇瓣的触感很软。
软得有些不可思议,像是布丁蛋挞一类的甜点,非常……软,除了软字外,他再找不出还有什么形容词能描绘。——不知亲上去会不会是同样的触感?
会是甜的吗?
骆俞想着,指腹又往里陷了陷。
青年嘴中的热气朝外喷吐,悉数洒在了他的指腹处,那处一阵一阵地传来热气,让他的指腹变得湿润起来,好像陷进温暖的泥沼中。而他的手也被对方在睡梦中本能地含住了。
骆俞维持这个姿势许久,随后才抽出手,他在青年唇间待久了,指尖离开时甚至还发出了轻轻的一声“啵”,听上去像是青年吻在了空气中一样。
他有些不太高兴,青年含住得分明是他的手,为什么这个轻飘飘的吻会落在空气中?
像是被他盯太久了,青年在睡梦中也觉得不安稳,手脚徒劳地挣扎起来,额上也浸出细细的冷汗,方才还是淡粉的唇瓣顷刻变得煞白,兴许是梦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。
骆俞却无动于衷。直至青年眼角滑下一滴泪。
这是开端,随后,更多的泪水源源不断滚落,每一颗都是金豆子,几乎将他的沙发浸湿。
骆俞望着洇开的布料,不知想到什么,捡起下了药的杯子,转身去接了满满一杯温水。
随后他高高扬起手中的玻璃杯,倾斜杯口。
里头的水缓慢地倾泻,从青年肩头开始往下蜿蜒,这杯水对于他而言是微微有些烫的,他的身躯条件反射挣扎了下,像条濒死的鱼。而罪魁祸首动作不紧不慢,随手将玻璃杯搁在茶几上,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冷眼旁观,仿佛面前的一切与他无关。
骆俞出国是为治病。
却不是治身体上的病,而是精神上的病。
他是个对情感极度淡薄,灵魂却格外强大、也极其聪明的疯子,他的心理医生大多数在了解了他的情况后便委婉地提出了辞职。
七年时间他逼跑了无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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