颈处咬了一口，裴与乐气喘吁吁，喃喃道：“你是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特意那么磨人，让人有种完全踩不着地的感觉，但偏偏又觉得累。
别说他不满足了，他敢肯定霍倦也是完全不够。
“嗯。”
霍倦坦然承认了，他又吻了下后颈的那个牙印，炽热的气息一直在后脖缠绕，裴与乐呼了口气，艰难地转过身，和霍倦面对面。
霍倦缓慢地支起上半身，和他对视。
裴与乐看到那双眼眸里面倒映出自己的脸，突然就有些气，他抓住霍倦的手咬了一口。霍倦表情都没变，任由他咬着。
牙齿陷入皮肉中，只带来一点湿润和细微刺痛，裴与乐并没有使劲，咬了一下又放开，他盯着那只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，突然问：“……霍倦，你说，就算没有我……他们应该也会幸福的……对不对？”
“他们幸不幸福，我没有办法回答你。”
霍倦道，用很平淡的语气，说着最真实的心意：
“但如果没了你，我一定不会幸福。”
他轻抚裴与乐的脸颊，道：“我很自私，我不会哄你说我会没事。我绝对不会放开你，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，到死也得在我身边。就算那些人是你的家人……我都不允许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你，为此，我什么都会做。”
如果这个人消失了……
霍倦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晦暗。
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。
也许在这之前，他就该把这个人的羽翼折断，把他锁起来。
让他这辈子都只能接触自己，让他只能待在自己身边，哪里都去不了。
裴与乐能感觉到霍倦的认真。
他知道的。
他就是知道这一点，所以就算午夜梦回想起家人，被这个人抱在怀中，他都不舍得表现得太难受，他太清楚如果那样，会让霍倦不安。
毕竟他们彼此都清楚，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，他甚至连如今的身份都不是真实的，如果老天爷突然让他回到了原本的世界……
他完全不敢想象霍倦会怎么样。
就像他找不到回去的方式，如果他消失了，霍倦也不可能找得到他。
这是一种两难局面，如果他有办法回家，但前提是放弃这里的一切，放弃眼前的这个人……
裴与乐闭上双眼。
…他不愿意。
在他接受霍倦的那一刻，其实他已经在两个世界做出了选择。
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会再有那种“如果有机会回家”的幻想，但如果老天爷真的跟他开玩笑，突然让他有回家的机会，他心知肚明自己会选择哪一方。
他没有办法舍弃眼前的这个人。
眼睛变得酸涩起来，他喃喃道：“……我希望他们可以幸福……”
然而哪怕是虚无的谎言，这个人都不愿意骗自己。
因为他知道就算那样说，他也不会安心。
霍倦说，没了他一定不会幸福。
他想，他也是一样。
或许回到家人的身边，他仍然会觉得幸福，但……
一定不会像在这个人的身边那么幸福。
裴与乐睁开双眼，伸手揽住霍倦，将人拉下来狠狠地抱住。
“都怪你……”
“嗯。”
霍倦把人揽入怀中，抹去那一滴到底还是滑落眼角的眼泪，低语：“都怪我。”
认错认得这么快，想耍赖都不行。裴与乐干脆张嘴，咬住霍倦的肩膀，这次咬得深一些，但仍然没有见血。
就算是泄愤，这个人也不愿意伤害自己。
霍倦眸色转深，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光裸肩膀，听到细微的抽鼻子声，他顿了顿，手指悄然无声地往下滑，道：“乐乐，我们再来一次吧。”
什么……？
裴与乐还没反应过来，便清楚感觉对方手指肆意撩拨，不一会便勾起他身上尚未冷却的热度。
这一次宛如狂风暴雨。
激烈得让裴与乐再也无暇顾及其他。
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。
就是真的把他弄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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